图/文 赵昊 视频/宋洋
说起直播、网红,大家更多想到的是现在各大视频平台上展示自我的年轻人,而一位81岁连普通话都不会说的没牙老太太也能成为网红,相信这是很多人都无法想象的事情。在陕西西咸新区空港新城太平堡村王亚楼家里,正在直播卖杏的崔淑侠,便是一年前走红网络的40后网红“杏奶奶”。
2020年,崔淑侠的孙子王亚楼经营着一家农产品电商销售平台,随着直播带货的兴起,王亚楼也注册了直播账户,希望通过网络增加销量。在一次直播中,有网友问到当地杏的品种和特点时,答不上来的王亚楼想到了家里吃杏的“专家”,也就是自己的奶奶崔淑侠。
“你往一边站,大家听我说。”听到孙子的求助,并不懂什么是网络直播的崔淑侠没有一丝怯场,“扒拉”开孙子就坐到了直播台前,“咱当地的杏主要有这几个品种……杏又软又甜,好吃得很,我没牙都能吃十来个,我吃给你们看啊。”
虽然地道的陕西话并不能向全国的网友说明当地杏的特点,但是淳朴不做作的崔淑侠却也因此被推上了当时的平台热搜榜,一时间订单如雪片一般飞来,仅当天就收到上千单的预订,而“表演吃杏”的崔淑侠也被网友起名为“杏奶奶”。
起初崔淑侠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网红,依旧每天帮着孙子理货,然而随着直播的场次越来越多,“杏奶奶”的知名度也逐渐提升,一些粉丝和当地媒体慕名而来。“哎呀,我咋还成了名人了,经常有人跑来找我拍照片。”这样的变化令崔淑侠感到十分新鲜。
“我现在被大家知道,其实都是孩子们在网络上捧我,那我不能白沾他们的光啊,我就寻思着怎么回馈这些孩子们。”在崔淑侠看来,网友们对自己的喜爱促进了自家的生意,也让自己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,于是她就拿出了自己的针线手艺为网友们缝制香包,每天能做出三四个,并随机跟随水果的快递一起发出去,“我要是精力跟得上的话,我其实想给每个人都送一个香包。”
突然地走红给她和整个家庭都带来了巨大的改变,除了依旧要折纸盒、理货、分装外,直播更是占据了她不少的时间,“有时候她去休息或者干别的什么,换我直播,就会遇到网友在问,‘杏奶奶’不直播了?这个直播是不是假的?之类的问题,我就只能再把奶奶喊过来继续播,大家都很喜欢我奶奶,也只认奶奶的直播。”崔淑侠的孙子王亚楼说。
“杏奶奶”的网络IP在互联网上热度不减,在线下同样产生了各种“化学反应”,不仅促进了自家生意,更是带动了周边乡亲们的增收致富,让大家的钱袋子逐渐鼓了起来。而当地政府在关注到崔淑侠的直播后,也迅速行动起来,帮她定制了专属logo,还通过形式多样的宣传手段,为“杏奶奶”作了进一步的推广。
今年的杏又到了上市的季节,崔淑侠家的院子里堆满了从其他乡亲家中收来的新鲜杏。看着一车车装好的杏被买走,崔淑侠感慨网络社会给大家生活带来的变化。她还记得自己年轻时,家里自留地种的就是杏树,那个时候产量很低,她就拎着一篮子杏走到周边去卖,远一点走到咸阳,一篮子能卖3块钱,就够一家人买好多东西。
“现在不像原来了,没见过你的人都能用手机买你的东西,汽车来我家就直接把杏拉走,然后送上飞机给大家‘飞’过去,连这些杏都能坐飞机了,像上海、黑龙江,还有好多我记不住名字的地方,我们的杏都能‘飞’过去,这样的好日子,原来我们想都不敢想。”崔淑侠说。
为了把自己已经打出去的品牌做的更加可靠,也为了给家乡的杏做更多的宣传,今年崔淑侠不仅自己提高了直播的场次,更是带起了徒弟,她把自家两个比自己年纪略小的亲戚叫来跟自己一起学直播,“我毕竟年纪大了,精力有时候跟不上,带着她们跟我一起卖杏,以后直播这块大家就可以轮换着来嘛。”
这一年过去,崔淑侠习惯了更加忙碌的生活,也习惯了不断有陌生人登门造访,更习惯了这种坐在家里,就能跟网友聊天做生意的日子。“你看这杏(heng)好不好,我(e)还没有牙,给你咬一口,好吃得很!”面对直播镜头,她还是会操着一口关中方言,一边介绍杏,一边大口试吃。虽然很辛苦,但看着自家和乡亲邻里们的日子越过越好,“杏奶奶”感到很知足。
世相,镜头里的陕西人。
编辑:贺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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